虽说已经初秋,但老宅的温度,未免有些太低了。
许岩拉紧了衣服。
从小在此长大,他对房子的布局一清二楚,一进门便直奔后院的槐树而去。
久无人打扫,槐花落地后干枯,脚踩上去,有些细微的柔软触觉。枝头上仍挂着一串串黄色小花,远远看去,像小灯笼似的。
建江城里也种槐树,但那开的是白花,叶片也大得多,不如家中这棵精致好看。
这儿就是“窃书”点。
许岩当初挖到保险柜后,没有整个取出,余了点空间能开门,便直接摸着黑抽走那本蓝皮书册,后又匆匆盖上土,复原好残缺的草皮。
但母亲却是“破坏性”挖掘,保险柜被拉了出来靠在树旁,空落落一个大坑裸露着,边上堆着挖出的土,向下看去,还能看到虬结的树根。
打开半掩的保险柜,夹层的挡板已经拆了下来,露出的隐藏空间,恰好能放一本书。
这是母亲真正藏书的地方。
那自己找到的那本,又到底从何而来呢。
许岩旁敲侧击问过,何知夏没有刻意放一个赝品在保险柜里;徐砚那边也不清楚嫌疑人是怎么将“邪书”交至每个受害者手中的,有人是在书柜里随便抽到的,有人是在古书摊上淘到的,各不相同......
蹲坐草地,仔细回想当时情景,许岩突然察觉到一个细节:
手刚伸进柜子里时,似乎没碰到任何东西。
纸张的触感,是摸了两圈后才有的。
“暗界裂缝”,他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词汇。
随着人类科技和超凡者能力的不断迭代,这种源于暗界能量异动的特殊现象已近乎在主流人类文明中绝迹。
中高阶超凡者可以近距离感应到暗界裂缝的存在,寻常人若非借助相应仪器设备,便是身处其中,最多也就感觉到些许不舒服。
历史课上刚教过。
最常见的感受是什么来着?
许岩回想着。
对了,是寒冷!
……
他低声喝骂一句。
什么破运气!
就像人类的毛细血管破裂一般,暗界裂缝也会自我修补,不会长时间存在。
所以这次,他无疑又碰上了个新的。
而这也意味着,某些新状况。
“许岩。”女娲没缘由地突然说起话来,惊的许岩一哆嗦。
“你可以不用这么吓人吗?”
“我好像离你很近,应该在同一类介质或者同一片时空里,”它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清晰,“我的通讯模块不是一直没修好嘛,信息传输本不应该这么快才对......”
“你在暗界里?!”许岩不由惊呼出声,“可你怎么可能进入暗界!”
从许岩可以掌握信息来看,暗界不是个时空概念。它不是被观测出来的,而是被推断出来的。
“暗界?那是什么?我四周一片黑暗,什么影像信息都收集不到。”
“就是你所感受的特殊能量物质的发源地。”
灵气也好,魔力也罢,或者跟随这里的人叫超凡粒子也可以,这类特殊能量被认为是人类或某些动植物掌控超凡力量的源泉。
它们会“凭空”大量出现,也会“凭空”大量消失,形成大大小小的能量潮汐。能量必然守恒,超凡粒子也必定不能“凭空”出现,所以它来去的地方,就被称作暗界。
难道暗界真的存在?
许岩内心不自觉开始澎湃,就像当初自己得知黑洞也许真的可以用于时空穿梭一样。
“喔!”女娲也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,“我说怎么之前进行职业模板加载,需要通过记忆植入和基因改造的复杂手段才能进行,到你这却变得异常简单!”
“原来我就在奇迹粒子的老巢里!”
这命名听起来倒是比超凡粒子更贴切点,许岩暗忖。
结合之前获取的信息,这个人工智能有了更多明悟:“‘源质’应该就是奇迹粒子的可利用形态,让我可以对自己的硬件设施进行修补!也可以让他人在一定程度上调用我的能力!”
“可惜了,缺失的数据库里应该有更多有用的知识。”
“许岩。”它的声音有些严肃。
“怎么?”
“我被困在这处空间已经很久了,最近能明显察觉到它的狂暴不安,并且还在愈演愈烈。既然这里的奇迹粒子能沟通外界,那对你所处世界的冲击可想而知。”
许岩应了一声,他现在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,刚想开口,就听到对方迅速补充了一句:
“就比如现在。”
现在?
什么意思?
【侦测到外部危险源。距离:1m,危害等级:红色】
【风险系数:100%】
......
【基础模板自动匹配中......】
【已加载:战斗序列——军士——二级军士长,持续时间:10分钟,过载时间:3分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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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共安全局。
徐朗在布置最终的抓捕任务,与会的还有特殊警察司司长和安全局副局长。
8.31大案悬在众人头上已经10天,负责此案的同事们殚精竭虑、废寝忘食,终于迎来了收获。
摸排走访发现了嫌疑人蛛丝马迹后,特殊能量监测科和信息科技中心协同跟进,终于在城西一个废弃的四层写字楼里发现了他最终的藏身之处。
监控显示,每逢周三、周日下午一点,他都会外出采购必备生活物资,其他时间均窝在里面,从不现身。
为避免伤及无辜群众,徐朗决定在嫌疑人此次采购后,尾随其进入废旧写字楼进行抓捕。
这一次,他无处可逃了。
加上徐朗在内,支队共23人,不算多,但超凡者有10人,超凡者比例在整个安全局里能排进前三。
“吴迪、刘闯,你们两个一队,进门后沿A点楼梯向二、三楼搜索;张杰、段玉伦、陈永健,你们三个一队,沿B点楼梯直接去四楼进行搜查。”
“我和老刘他们三个一起,看守前后大门,刘敏和其他支队人员留守本部,负责协调内外部信息与资源。”
非超凡者不适合参与这类行动,徐朗向来将他们安置在后方。
“鉴定科的徐砚和邓媛两人会加入此次行动,两人都是6级的念力师,能帮助钳制对方。”
“张副局长帮我们申请了‘天鹰’小队的援助,到时候会有一部轻型战斗机甲加入我们。”徐朗的语气逐渐严肃起来,“我再强调一遍,一切以自身生命安全为先,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意外。”
“听明白了没有?”
“明白!”
“出发。”